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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7/26 10:35:00

周飙:机场拾金案的迷雾


评论员 周飙 近日,《广州》报道了深圳机场拾金案:清洁工梁丽在机场内拾获一箱价值数百万的*金首饰,拿回家中,当日下午被接到报案的派出所上门索回,现正面临盗窃罪起诉。该案的争议焦点在于:梁丽的拾金行为,究竟是盗窃还是财产侵占,两者在诉讼程序和矫正手段上大相径庭,在量刑上更有天壤之别:前者由公诉人起诉,最高刑为无期徒刑,后者由受害人自行决定是否告诉,最高刑为有期徒刑五年。像如此高度争议的案件,恰恰给了法律界和公众一个难得的机会,来探究和把握庞杂难解的法律规则背后所隐藏的一般原理。从根本上讲,法律的功能,在于为生活于社会的人们提供一个可预期的人际环境;在此环境下,人们可以相信:他们对未来所抱有的合理期待,不会被他人的行为所打破;同时,他们也可以相信:如果他们的行为打破了别人的合理期待,其后果会得到矫正,而自己还可能受到惩罚。因而,判定一项行为为非法的标准便是:行为人是否可以在事先合理的预期到,该行为将会打破他人的合理期待。人的预期,和对此预期是否合理的判断,都是非常主观的,况且,这样的判断发生在千变万化的现实情境中,这就很难用明确的条文来细致规定各种情境下的各种预期是否合理;因而即使在成文法体系中,即便有了详尽的罪名和分类,定罪和量刑的规定也不得不保留类似“情节严重”、“影响恶劣”的用语;这些用语暗示着,对当事双方合理预期的判定,存在许多中间状态;具体到财产侵犯,财物存放场所和物主的安全措施,都是构成对财产安全性之预期的决定因素:你把钱包放在大街上并贴上“此物属某某所有”,你的菜园不用篱笆围起来,你的家门从不上锁,这些都不同程度的降低了财产安全预期的合理性。而对于侵犯者,这就意味着:侵犯后果越是显而易见、侵犯手段对于受犯者越是难以预料和防范,罪行就越重。这样我们就容易理解,为何街头扒窃是轻罪,而入室盗窃是重罪,为何使用作案工具和破坏性措施会加重罪行,为何家门是否上锁是盗窃罪量刑甚至定性的关键因素,为何撬保险柜和盗窃银行罪行格外严重。梁丽案中,物主在人群混杂的公共场所,脱离对财物的控制长达十分钟,无疑大大降低了其安全预期之合理性,这是减轻梁丽罪责的关键因素;然而,另一些情节却对梁丽十分不利:她声称以为箱内是丢弃物,因而预期其捡拾行为不会构成侵犯,这一辩解不能成立,14公斤重的箱子足以合理的引起一探究竟的兴趣,而得知箱内为贵重物之后仍拿回家,也印证了其侵犯之故意;其次,梁丽身为机场清洁工,长时间的现场巡查和停留,使其有比过往旅客高得多的机会,来观察和利用旅客在财物保管上的疏忽,而其清洁工身份又使得捡拾行为不容易引起怀疑,这种以捡拾丢弃物为名的财产侵犯,其防范难度大大高过偶发性僭取,而按上面阐述的原理,防范难度越大,罪行越重。综合下来,梁丽拾金的法律责任,似乎介于入室盗窃和偶发性窃取(俗称顺手牵羊)之间,对此,司法机构应慎重考虑和灵活处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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